各人单独一间,杨啸和谢霖同住;夜里他二人准备吃食,上午谢霖会带做好的食物出去摆摊赚钱,其他人有出去玩的,有给谢霖打下手见世面的,还有陪尤溪去盯梢他哥的——尤瑜成日流连在城中茶肆听人讲故事,连带着去盯梢的人也跟着听了一肚子的书,日子倒也不无聊。
谢霖也跟着去过,因为见屋里那棵「蘑菇」在听见「说书」时难得有了点反应,便把他也带上了。
一桌六人选了个尤瑜注意不到的角落坐下。
好巧不巧,这天茶肆说书的内容是魔界。
“你们道那魔修为何邪恶?同是修士,除了修炼功法不同,还有其他不对么?还真说到了点子上,恰恰就是那功法不对!”
“我辈修士,夺天地灵气充盈己身,修的是一条与天争锋的路子;可那些魔修呢?他们夺的是人、是兽的修为,修的是他人血肉铺就的魔道!”
“且说那五百多年前,西州有一大户人家。家中祖辈经商,也曾出过修士,生活富足。那当家的一表人才,夫人娇美,生下的儿子,乃是远近闻名的奇才。据说他三岁出口成章,七岁便已检测出灵根,眼看着是要一路修成当世大能的——”
“可那一日,一名魔修路过了他们镇上……”
说书人激昂的嗓音压了下来,真叫在场诸人感受到了不一般的紧张。三人相互对视,视线不经意地瞥过杨啸脸上,又看向谢霖。
谢霖在看杨啸,而杨啸沉迷听书,似乎半点没注意周遭的动静。
“罄竹难书!罄竹难书!那一户人家上下五十多口人,全成了那魔修用来增长修为的养料,据说庄子上血流成河,门口石阶上的血迹七八年了都洗不干净……”
杨啸抿着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掌,看起来很紧张。
坐在他身边的尤溪他们更紧张,生怕对方受了刺激,一时脑热做出点什么,只盼这个故事早点讲完。
谢霖突然笑道:“若那魔修真那么丧心病狂,为什么只屠一家人?照说书人说的,镇子上分明修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