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秋摇摇头,说得极为容易,“我不需要。”
再一次被这样直白地拒绝,秦砚比他自己想象得要轻松很多,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挤了牙膏的牙刷塞到迟秋手里,然后到阳台点了根烟。
秦砚连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现在的好脾气。
他自认为自己从不是那个纠缠不清、拿得起放不下的人,相反,他很理智。
所有要离开的人,他都会冷眼站在第三视角,给他们选择的权利。
一旦对方选择放弃,那在他这里,就算百般不舍,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开口挽留。
迟秋是唯一的例外。
刚遇见迟秋那时,秦氏传媒面临着极大的危机,大厦将倾之时,秦砚接手了秦氏传媒。
没有一个人看好他,包括他的父亲秦巍,毕竟……倘若秦殊没有哮喘,或许早在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送离了秦家。
年轻的掌权人想要赢得话语权,付出的远比被人看见的多得多,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年少的爱人向他提出了分手。
他没有挽留,更不屑于强求,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
反正他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可以。
直到在酒吧初遇,迟秋周身的孤独感,一下就戳中了他。
在很多时候,他都有种感觉,自己和迟秋是同类人。
躺在同一张床的时候,他能清晰地共情到,身旁的迟秋,和他一样孤独。
这种感觉让他很心安,像是在大雪中独行的人,找到了另一个落单的。
就算走不出这茫茫雪原,也至少不是一个人孤独地死去。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让迟秋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