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总是腼腆,但因为筒片子里的人习惯了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也没人注意她脸上留下的曾经的风韵。
然后乔贯松又瞟了一眼陈晓小。陈晓小低着头,两只手揣在怀里,像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乔贯松缓缓开口:“我母亲都不恨,我有什么资格恨。”
陈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几乎迸发出一丝灵气来。
乔贯松对陈妈耸肩:“我妈在乔寿的事暴露之后,并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暴躁或者愤怒,在我的回忆里,她总是不遗余力地告诉我,她有同性恋朋友,他们都是普通人。”
“我妈说,如果我以后的生命中不幸发现自己喜欢同性,或者遇到了不幸被老天戏弄成同性恋的人,我一定不能够伤害自己,也不能伤害他们。”
陈妈低着头烙饼,又举起袖子擦汗。她这回擦汗的位置有点靠下,几乎贴在了眼睛上。陈晓小抬头望了乔贯松一眼。
“但是我妈说,她一辈子都会恨乔寿,她跟我强调乔寿做的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被原谅。”乔贯松道。
陈妈把烙好的饼装进袋子里,没给袋子封口,直接递给了乔贯松,她说:“你妈妈是个好人。”
陈晓小冷冷开口:“你不是。”
陈妈不吭声,就像没听见陈晓小这句话。
乔贯松心底有些尴尬,他对陈妈点点头,赶忙离开了推车,快速往q中走。
今天因为没做早餐,他到学校的时候才六点十分。乔贯松摆好学习的架势,拿出手机例行给朝戈发信息:“哥哥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