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小小一块,却像铅球一般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现在是凌晨五点,很快他就要起床上学去了。这段安静的、无事可做又无法入眠的时间,仿佛是接续不断的时间中的一处缺口,让乔贯松整个人不可避免地跌入了被生活排挤在外的情绪漩涡中。
朝戈……
乔贯松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个名字,想它像是一个人贴在他耳边低语、想它像是一双抚慰他青少年身体的手、想它像是一个漂浮在空中勒紧他脖颈的字符、想它像是愉悦的体验混合着焦虑与惶恐。
他受不了地伸出一只手,捂住双眼、又放下来捂住胸口。
朝戈,哥哥,厄洛斯,阿芙洛狄特,塞壬。
乔贯松把胸口处的手移到嘴边,轻轻舔舐,又对着濡湿的部分温柔地落下一吻。
为什么要消失呢?乔贯松皱起眉头,双齿狠狠咬住下唇,嘴边的手移到脖颈处,像是鹰爪一般扣入血肉之中。
他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可是他毫无办法。
“小……小乔?”乔寿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呢喃道,“你醒了?”
“快、快睡吧,还能再睡一小会儿。”乔寿打了个哈欠,“我过十分钟去准备早饭。”
“好。”乔贯松道。他松开扣在脖颈上的五指,闭上眼睛。
乔贯松终究没能再睡着,他十分清醒地听着乔寿起床又睡下、听着手机闹铃响起,然后起床、收拾、去学校。
这天中午的时候,蒋启被徐羽叫出去了,回来之后一脸为难,对着乔贯松数次欲言又止。
乔贯松在蒋启第八次搔后脖子瞥他的时候,终于开口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