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晚路灯下他才和自己说那些莫名其妙却又发自肺腑的话。
所以——所以他在喝醉了之后会揪着他叫对象;
所以他酒醒了之后对他说,不过就是网恋,何必呢。
乔贯松恍然大悟。
但他不敢想他的名字。那张明晃晃诱惑自己却又保留着艺术感的照片、那晚耳麦中清晰的水声和低喘、自己每日每夜的臆想和渴望,都让此刻的乔贯松目眩神迷、如梦似幻。
上一次他不想面对现实,还是在陈贯失控地揪着他的领子对他的耳朵吼乔寿是同性恋的时候。
可是——可是——可是这算不算,算不算他终于找到了朝戈呢?
“同学?同学?”
“乔同学!”
乔贯松猛地意识到陈妈在叫自己,他低头看见陈妈满是担忧和惊恐的眼神,勉强扯出微笑:“没事,我刚刚想别的事,出了会儿神,抱歉。”
陈妈松了口气,道:“是我该抱歉,我刚刚太激动了,对不住啊同学。”
乔贯松摇摇头,感觉自己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真的没事,我——我该谢谢您。”
他余光瞥到徐羽正在下大门口的台阶,于是顾不得陈妈疑惑的眼神,匆忙说了句祝陈同学早日康复,转身就往坡下疾走。
乔贯松走了几米,脖子不听话地转过去看徐羽。
徐羽恰好在看他。
也许不是恰好。
乔贯松慌忙中拿出自己十分的演技对着徐羽笑笑,结果肩膀狠狠地撞上了红绿灯杆子,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顾不上揉它,健步如飞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