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破烂儿的地方走出来,大郎啊……原本阳阳光光的一个少年瞧着就像是从咸菜坛子里抓出来的一样,蔫儿了吧唧的。
他茫然地在街上走着,想回家,又觉得没脸。
今儿是妹妹的生辰,他两手空空回去……
想到这里,大郎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他抬起手抹眼泪,引来了些路人侧目,不过也没人大惊小怪。
码头边儿讨生活的人太多了,每天都有备受打击活不下去的,不稀奇。
“大郎!”
“大郎你干啥去?”大郎忽然被人给拉住了,他抬头一瞧,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使劲儿甩开陈三顺的手。
“大郎你咋的了?”边儿上就是寡妇开的酒肆,陈三顺刚把门板拿开,就看到了边走边哭的大郎。
“咋的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咋的了?”
“我娘偷了我的钱全给了姥姥,姥姥能不给你?”
他以前也知道他娘总是爱收刮了他和三丫的东西送去姥姥家,他的穿的,吃的,用的……
几个表兄弟没少分。
他娘总说姥姥家困难,他在老赵家饿不着冻不着,他也没计较这么多。
可现在……大郎就觉得好笑,这人不要脸起来真可怕,还敢来问他是咋的了。
“啥?娘跟大姐拿了你的银子?我不知道这事儿啊!来来来,进屋说。”陈三顺就将大郎拉进了铺子。
铺子才将开门,门板就卸下来几片儿,屋里根本没别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