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搁在平时,遇到这种事,他顶多骂句脏话,然后拍拍裤子捡起手机,该干什么事干什么事去了。
今天不一样,从监考老师那句话开始,到刚才谢老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他,他已经忍着不发作很久了。
这会摩托车撞了他,一声不吭就往前走了,无疑于将一把点燃的火柴扔进油中,无声无息蹿出一圈火焰,在人胸膛挤来挤去,叫嚣着冲出身体的桎梏。
谢成沉下脸,大步向摩托车离开的方向走去。
“哥,停下。停下。”摩托车后座的人拍了拍前面的人。
“什么?你说什么?”骑得太快,灌进耳朵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前面的人大声问,放慢了油门。
后面人的说话声渐渐清晰:“哥,停下!我要撒尿!”
“懒驴懒马屎尿多!怎么刚才出来的时候不去?这会想起来了!”
话是这样说,骑摩托的人还是缓缓停了下来,“快去!快去!别耽误我事!”
“哎!得嘞!”后座的人下了摩托,猫腰快速钻进附近的一片林子。
在门外站这半会,崔祎信其实没说多少话,大都是张印宁和姓谢的老头在叙旧,说他们以前和睦的邻居时光以及吐槽那个不在场少年的种种劣迹,崔祎信嘴里叼支烟,嘴角挂着敷衍的笑,漫不经心地听着。
在两个人的聊天内容从不懂事少年完美过度到剩下两个优秀兄妹身上时,虎妞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竖起耳朵,微弓起腰背,目光锐利得盯住坡底。
他把目光从攀谈的两个人身上挪开,一辆花里胡哨的摩托车出现在视线内,上面坐了两个花里胡哨的人,发出花里胡哨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