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还是逞强笑起来,“虽然老师现在还办不到。但是……”
她很想说,老师会加油。
可惜她潜意识里认定这是自欺欺人,她说不出来。
攥着的那只小手,纤细的手指在她掌心动了动。
丁霞看过去,见那孩子较真地问:“老师。如果我摔倒了,你会爱我吗?”
“哈?”丁霞觉得这问题荒谬,“当然会啦!”
“那我也一样。”唐纳低下了头,继续看路。
“什么一样?”丁霞追问。
“老师如果跟女孩子结婚,我也会爱老师的。”
“纳纳……”丁霞很快就理清这其中被偷换的概念,说,“这两件事根本不一样哦?”
“哪里不一样?”唐纳又抬头看过来,很认真在等一个答案。
“就是,很不一样啊!”丁霞说,“摔倒是很普通的事,不会有人拿摔不摔倒,来判断一个人值不值得被爱的。”
“一样啊!”唐纳却说,“喜欢一个人,也是很普通的事啊?喜欢男孩子还是喜欢女孩子,不是也不能拿来判断一个人值不值得被爱吗?”
这番话顺着她的逻辑讲,却偏偏像一击重锤,打得丁霞脑子嗡嗡作响。
她是真的想过,孩子的逻辑不好,所以用的对比莫名其妙。
但她没想到,这莫名其妙却是这孩子有意为之。
他就是想用这样“荒谬”的对比,来表达自己浅显的爱意。
丁霞本以为,这个隐藏得又深又狠的疤,只要一提起,就是鲜血淋漓。
就要提人与社会的对抗,就要提孤军奋战的挣扎。
唐纳的落脚点却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