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等到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上午那半小时发生的一切又如洪水海啸涌进了程潇脑海,强烈的冲击一次次精准的撞在程潇的心脏。
程潇止不住的流泪,空荡荡的房子任他撕心裂肺的去哭,去吼。
绝望,苍凉,悲哀,凄然。
许久,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曲着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额头垂在小臂上,身边是那个太阳花相框。
晚上十点,一个醉汉掏着兜里的钥匙,随便拎出来个朝着门的钥匙孔插了半天没插进去,他骂了句,换了一把继续,仍对不上。
他把钥匙狠狠砸向地面,一遍踩一遍怒吼咒骂,楼道里的感应灯一连亮了好几个楼层,他扬起手往死拍了拍门,“开门!!”
没人回应。
他又抬脚踹了十多下,仍没人回应,他掏出了手机。
“喂!你他妈死哪了?!赶紧他妈的给我开门!你他妈死了吗你?!啊?!死外头去吧!你妈了个逼的,快去死!!”
男人扔了手机,解恨似的又对门连踢带踹十几下,终于累了,才停下。
门那边,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子里只有浴室亮着暖光色的灯,花洒一直喷洒着热水,浴室内温度升高,雾气缭绕,看不清的最里处,躺着一个瘦弱单薄的少年,浑身被热气蒸的粉红,但苍白的唇让人触目惊心。
在这柔和的暖光下,沐浴露的清香弥漫四处,似乎能安神,少年躺在一潭温热里,细微的水丝织成绸缎覆在他的腰间,他神情安静祥和,好似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