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萧五公笑眯眯道,“这是我们萧家的。”
萧五公待莺莺这个侄儿媳妇格外满意,除了萧家备好的聘礼,他还额外又加了些。
“萧家?”诸人惊愕,没想到三娘子嫁过去的这个萧家也不错。
还有人问:“萧家是官家的那个姓萧吗?”
“正是。”萧五公一脸自得,“官家还是我堂弟呢。”
一下诸人都惊讶了起来,这可是与皇家沾上了关系。
诸人便都去恭贺莺莺。
苏环心里烦闷,在旁嗤笑:“有什么好恭贺的?宗亲繁衍那么多人呢,谁都与官家沾亲带故。”
可惜无人听她说话。
萧五公被三老爷迎进了正堂喝茶。
聘礼便被一担担放在了正堂供诸人围观。
还有些放不下便摆在了苏家门口,惹得街坊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热热闹闹。
有位嫂子羡慕:“真是郑重,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般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
她家郎君不屑道:“那也不过是个卧病在床的病秧子。”
气得嫂子踩自己郎君一脚:“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有人问:“怎的这绸缎的样子街面上未见过?”
送聘礼的小厮乐呵笑:“这是宫里的花样,官家赏给我家少爷的。”
围观的路人啧啧称奇:“可真是有钱有权。”
有懂行的亲戚笑:“听说三娘子这个女婿也是为了救官家才受了伤,官家认他做救命恩人呢,这辈子和下辈子荣华富贵都不愁了。”
“不敢不敢,我们家大人谨慎忠义,不敢自诩官家恩人。”小厮忙制止他,“不过官家给我家大人一个五品的俸禄,这不,三娘子嫁进我们家便是五品的诰命呢!”
说着便指了指一个红漆托盘:“喏,那里面放着的便是三娘子的五品诰命服。”
这话说完,街坊亲戚们纷纷低呼了起来。
她们街巷里都是小门小户,家境好些的有人在衙门当差当个小官吏。
要说地位高些的也就是苏家了,苏老夫人是个七品的诰命夫人,苏三老爷是个九品的文林郎,每次街坊聚会宴请苏老夫人都要坐主位的。
谁能想到莺莺嫁过去就是五品了?
乖乖。
先前还有笑话苏莺莺嫁了个卧病在床的,这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位嫂子艳羡不已,又踩了郎君一脚:“你若是能给我挣来个五品诰命,别说夫君卧病在床了,就是钻到坟里去我都愿意。”
郎君讪讪摸摸鼻子,诸位街坊亲戚哈哈大笑起来。
外面热热闹闹,苏环越听越烦躁。
她想不明白了,明明她已经得偿所愿,她得了侯府平妻的位子,苏莺莺嫁给了卧病在床的萧照,可她还是处处不顺心?
她气得站起来,挥手赶人:“走走走,院里都让你们放满了,一会我的东西放哪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声音:“侯府聘礼到!”
苏环喜出望外,忙站起来去迎接。
街坊们也跟着躁动起来:“走走走,去看看!侯府的聘礼肯定更丰盛!”
“有金山银山吗?”
苏环心里美滋滋的。
可看到了聘礼她愣了:
绸缎上经年的灰呛人,送来的莲子核桃蔫不拉几,衣服也大都是外头铺子里卖的成衣样式。
所有聘礼胡乱用普通木盒盛了来的,不像萧家的用了上好的红绫和大花银方胜包裹妆点。
这……
所有人都说出不话来。
即使那些有意巴结的人也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称赞的话:“这侯府送来的聘礼挺多的。”
是挺多的:莲子算一盘,核桃算一盘,金簪子一对就能算一盒。看上去浩浩荡荡比莺莺的聘礼多。
可萧家的东西满坑满谷,堆成个小山。就说那银锭都堆得满满当当,像个簇尖山坡。
这夸得还不如不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