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要坐这趟飞机,要来这个里约,飞越大半个地球去那里看奥运会,又不是他打比赛,得了奖又跟他没关系,他一定是撞邪了,才会在总局通知陪同时答应了。
现在想骂人也只能骂自己了!
就在他辗转地窝在座椅里时,忽然,怀里被塞了一团柔软。
薄凉的眼皮一掀,就看到有道纤细的身影越过他身前,探手去拉开了机舱的窗户挡板。
“别……”
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夏暄和一手还搭在窗沿,半个身子跨在他身前,在听见陈述白的这声艰难制止时,一双眼睛朝他看了过来,近在咫尺。
此时天外是黄昏之色,点点碎开的金光落在她琥珀般的瞳孔里,透明如水,清澈得能看见他的倒影。
“队医说,晕机的话,打开窗户,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陈述白深色的瞳仁颤了颤,旋即垂眸,看到怀里的白色枕头。
白色的,云朵状枕头?!
他拎起一只云耳朵,看向她。
“抱着,这是催眠法,想象自己抱住了东西,不会掉下去的。”
掉……下……去……
这丫头怎么知道,他现在就觉得自己悬在半空,疯狂地失重。
此时的陈述白,本来干抱着自己的两道手松了松,这个枕头的形状,跟夏暄和之前给他的云朵钥匙扣好像……
这么女孩子的东西,他一个大男人抱着,路过的小朋友怎么看他,刚才他就听到有个小孩在那里笑一个大哥抱着的动物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