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郡问她。
“紧张是控制不住的,只能不断做训练。”
听到这话,江郡站直身,双掌叠起往地上一压,做了个压水花的动作,她的身体柔韧性很强,下腰的时候腿和胸都贴住了。
“十米跳台,这是我最后一次世界大赛了。”
忽然,江郡的话让夏暄和愣了愣,转眸看她。
这时,广播叫到了鹰国选手克拉,夏暄和抬头望去,她这一跳的难度和自己一样,依然是白到发光的体质,跃入空中时挪不开眼睛。
“为什么?”
夏暄和看向江郡,“克拉比你大一岁,还在坚持。”
“我已经确定转跳板了,这样才能延长我的跳水寿命,而克拉,很显然她转不了。”
说完,江郡拿过栏杆边的吸水巾,克拉跳完之后就该她上场了,只是经过夏暄和时,她忽然说了句:“过了二十二岁还在十米台坚持,只会成为华国小选手的陪衬,下一年的奥运会,这个十米跳台,应该都是新人了。”
她笑了声,离开时带过了一阵微风。
夏暄和觉得有点冷,用吸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
在体育竞技里,永远有人老去,也永远有人年轻。
伴随一道道水声落下,夏暄和背身站在跳台前,看不见山呼海啸的观众,看不见澄澈见底的水池,只看到这来时的短短一路。
“3、2、1——”
她心里默念,仿佛贝塔正站在自己身边,她还是那个站在奥运赛场上,和对手拼搏的夏暄和。
身影跃入空中,被光线延长,屈体翻腾,因为腿变长了,每个阶段都要调整动作,好不容易练好一个角度,却要被迫重新再来,她以为熬到十八岁后,差不多定型了,才发现,她身边的对手,已经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