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星辞接着道。
“小雪还在的时候我想,折寿几年也没有什么所谓,想来它也活不了那么久,我为什么要活到长命百岁呢?”
林知意忽然发现,这是他很熟悉的,他还是小狗的时候走过了很多很多遍的那条宫道。
阳光从左星辞身后撒落下来,让他的影子和林知意的影子叠在了一起。
就像他曾经做一只雪白的小狗的时候那样,被男人一天天抱在怀里面。
“现在呢?”他轻轻地问道,仰起头看见左星辞眼睛里面自己的倒影。
“现在,我不那么想了。我盼着他长命百岁,又生怕不能陪他到白首,还会害怕……若是他不愿意呢?”
“为什么……会怕?”
左星辞没有在看着他,好像只是在逃避,但是又在畏惧答复一样。
这让他看起来脆弱得可怜。
“师父告诉我,他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比小雪的家乡还要更远。”
“西伯利亚是很远的。”林知意低着头道,“我的家更远。”
那是一个他永远,永远都不能再回去的地方。
“可是,那里又没有我喜欢的人啊。”
他终于明白左星辞这些天的过度焦虑从什么地方来了。
林知意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很酸很酸。
就像夏云移曾经做过的那样的事情一样——左星辞明明可以做的比夏云移更加过分,明明可以用尽手段让林知意自己沉沦,他明明知道林知意对他也同样是舍不得的。
但是他什么多余的事情也没有做。
这些天的纠缠也好,去江南的请求也好,他明明有那么多的不安,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连祈求都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