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叶连忙问道,“方伯,顾少怎么了?受伤了?要找医生?我去。”

“哎,是,少爷的手划伤了。”

方管家一脸急切,他看了池叶一眼,抓住池叶的手,“医生我去找,你先进去。卧室斗柜最下层有医药箱,里面有云南白药和绷带,你先拿来给少爷止止血。”

“行。”

池叶跑进卧室,匆匆翻找出医药箱。

书房的房门开着一条缝,瓷器的碎片折射出刺眼的光线。

顾从舟与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后面,右手垂在一侧,鲜血顺着他的手掌留下来,滴落在地毯上。

但他的神情与往常并无异常,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神甚至比平日要更加平静而冷漠。

隔着书桌,对面的位置上坐着陶世奇。

陶世奇面前放着一个皮质带锁的公文箱。

从池叶的角度只能看到陶世奇的背影,但光从背影也能看出陶世奇的淡漠,好像面前坐着的仅仅是一个生意伙伴,对顾从舟手上的伤口也没有丝毫表现出关心。

陶世奇旁边站着陶卫东,三个人里,从姿态和神色来看,最失态的就是陶卫东,失态得接近气急败坏。

连往日总是挂在脸上的、虚伪的笑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眼睛里交杂着愤怒和恐惧。

池叶的目光落在顾从舟的手上。

他绕开地上的瓷片,飞快走到了顾从舟的身边,半蹲下来,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罐云南白药的药粉,然后握住了顾从舟被瓷片划伤的右手,“你别动,我先帮你止血。方伯去找医生了。”

那伤口划得很深,应该是被钝器划开的,血肉模糊,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