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她想到了一个可以冒险一试的法子。
本以为陆姑娘不会听她小小丫鬟的一番话,未曾想陆莞禾思忖少许,轻轻颔首,眼尾稍带疏解的浅笑,似乎想通了什么,与那抹微醉的红晕相衬,更是绝艳过人。
小丫鬟看痴了一瞬,后才醒了醒神,道:“请小姐随我来。”
京郊,三十里外。
傍晚的雾光穿梭于细雨中,辗转几回,拢在了马背上年轻人的发鬓。
马鞍上的男子一身扁青方心曲领罗袍未换,单手扬鞭,想让马行得再快些。
临春的雨总是带着寒意,他身上的衣袍几近湿了大半,渐而变为浓厚的?色。玉冠高束的墨发也沾上了雨珠,几缕发丝顺着鬓边垂下。
细雨、冷风,从湿透的里衫渗进,凉进心扉,异常刺骨。
纵是应有几分狼狈之时,这位曾惊艳京城的状元郎仍旧腰身挺拔,臂膀持力,似山巅上的雪松,不曾屈折。
若是曾与之见过一面的人,当不会忘记,那日春日宴,谢席玉一介寒门子弟,于圣上面前不卑不亢,侃侃而谈。
当日的风姿,皆被宫中画师尽数绘下,但却无人能真真将其身的温和从容跃于薄纸上。
一别五年,历经艰险,他身上的气质也沉淀许多,愈发像口感醇厚的苦茶,回味悠长。
京中不少贵女都盼着他此次回京,她们都晓得,琼州水患乃几朝之难题,而谢席玉仅仅一人便解决了圣上之忧,皇上也早已查清当初成王一事,谢席玉与之毫无关系。
圣上愧意在前,谢席玉又才学过人,以后必是前途无量,各家都想攀附一二。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如鹤长立,光风霁月的郎君,如今清润如玉的面上却是隐有戾色,微勾的眼角隐隐泛红,额边的青筋微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