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放,她以手肘贴着被褥,半撑着看向谢席玉。
他的衣口好像比刚才凌乱了一些,从喉结往下,线条流畅,隐约能瞧见锁骨和腰腹的肌肉。
但现在陆莞禾无暇顾及其他,脑子里只想着上面有人盯着,说不定是哪来的刺客,连扯出来的笑也有些僵硬。
谢府守护森严,今日这样宾客来往的日子,对方都能进出如常,便能看得出武艺超群。
“环着我的腰。”
谢席玉贴近耳边指导。
她就从没做这么出格的事,也没有遇到这种危险的情况,玉白的手臂颤颤地伸出来,轻轻抱着谢席玉的腰,声音想要哭出来似的,又低又软:“夫、夫君。”
她可不想现在就丧命于此。
许是人极度紧绷的情况下,耳目也愈发灵动,她似乎能听到屋顶上有一声细微的响动,像是瓦片被人挪了位子。
谢席玉垂眸,昏暗的烛光照得不清晰,只能看到她的鼻尖微红,那双桃花眼盈满了泪光。
而她的手软软地覆在他的腰后。
“别怕。”
他的嗓音难以察觉地哑了些。
屋外很快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接着便是一批守卫涌来,脚步声错杂,陆莞禾也不自觉揪着谢席玉的寝衣。
时而能听到短匕对上长刀的镪镪声……
“嘭”的一声,似乎有重物落地,也像是尘埃落定。
一干打斗声顿时停了下来。
陆莞禾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手指略微放松,谢席玉也正要起身,准备披上外袍。
在她放下手时,忽然,那枚藏在袖中的玉佩滑落,无声地落在缝着双喜鸳鸯的被褥上,也落在了谢席玉正要离开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