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莞禾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才渐渐品味出不对劲。
谢席玉当初可是说因畏惧慕家的权势,才与自己成亲。
可现在的这些事看来,分明他手中就有可以扳倒慕家的罪证,根本用不着她。
但她又想起上回谢席玉为难的模样,眼睫微微下压,长眉轻蹙,连平日清隽的面容都带着些可怜,像是受慕家迫害已久。
谢席玉的面容和慕宁燕今日说的话来回在脑海里交错,陆莞禾无意识地咬了咬唇,有些纠结。
“夫人,到了。”
马车夫尽责地喊了一声,陆莞禾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想着事,都没注意到马蹄声早已停了下来。
陆莞禾下了马车,朝马车夫礼貌地道了声谢,与秋儿一同走进府中。
可今日府内的气氛却是有些奇怪,在一旁浇花的婢女都低下头不敢看她,平日话最多的程时,今日反倒安安份份地站在屋门前,手里端着茶,却迟迟没有进去。
一看到她来,便挤眉弄眼。
这样的气氛下,陆莞禾也不禁学着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了?”
程时趁机把手上的烫手山芋交到她手里,道:“今日主子好像心情不大好。”
心情不大好?是昨日的刺客?还是时疫?
一时间,陆莞禾脑海里浮现好几个猜想。
程时摇摇头道:“陆姑娘,你就别想了,进去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怕陆姑娘退缩,先一步推开了屋门,鼓着勇气,往门上一敲,大声道:“主子,夫人回来了。”
才说完,脚下便生了风似的往外跑。
陆莞禾看着程时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可手上已经端着茶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