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禾憋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去瞧谢席玉的神色,只见视线中,那双骨节修长的手接过了她递的巾绢。

已过数年,巾绢也有些泛黄。

巾绢角边绣着一朵海棠花,细细沿着织边挑开丝线后,方露出里头的字样。

——“阿莞,勿念,勿责。”

勿念,是勿思念。

勿责,是勿自责。

仅仅六个字,却看得陆莞禾眼睛微微酸胀。

“阿莞”是她的闺名,方亲近之人才能唤之。

谢席玉却是轻柔地抚过她的眼尾,道:“若是当时没能活着回来,或是阿莞已觅得良人,我只希望这方巾绢的小字,永远不现。”

这样也无人知道,一个少年最按耐,也最炙热的心动。

但时至今时,他将此重现,只是愿自己心爱的姑娘不再被当初的自责所扰。

这方迟了许多年,又极近隐晦的告白才露了出来。

陆莞禾揪着这巾绢,红着鼻尖,埋在谢席玉怀里,怕他看到自己哭得狼狈的模样。

谢席玉伸手将她揽进怀中,不再克制,轻轻吻向她,淹没低低的哭声。

“阿莞,这次战事九险一生,我所倚靠的绝不会是皇上的禁卫军,我也不屑以他的手去澄清一切。”

“禁卫军不过是障眼法,实则来的是骠骑大将军的兵马。”

谢席玉声音温和,细细道来这些日子探听来的情报,再无隐瞒,悉数告之,陆莞禾才方知为何谢席玉这一回并没有十足把握,才起了送她出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