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段路,加上受伤,萧何只能无力地坐在墙边,黑睫微压,有些警惕地看着女子跑了出去。
她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壮汉,男子把他身上的箭拔了下来,中间的过程他几乎一声未吭,但这份莫大的疼还是让他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他身上湿透的衣物便换了个干净,只是上身的衣襟微解,那个女子没有走,她正垂下眼帘,为他包扎着伤口。
此番已是够麻烦她了,况且自己还未在女子面前解过衣襟,萧何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女子按住了肩膀,她的神色认真,为他缠上了布条。
木簪稍微挽就的乌发垂落了一些,她没有说话,一点点地包扎。
他为了养伤,留在了这里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那个女子没有出声说话,旁边的村民都说她是逃难至此的哑女,说是脸被人毁了所以才每天都会遮面。
他其实并不介意对方是美是丑,日渐相处中,他有时讲外面的故事,女子会轻轻弯了弯眉眼,在他手心里写下她要说的话,她也告诉自己,她名叫“阿宛”。
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她救自己的时候身上都被河水打湿了,理应自己要负责。但如今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东西,把他娘亲给他的长命锁送给了她,他想要娶她。
而女子听到了之后,羞怯地看了他几眼,眼睛里藏着笑意,而后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长命锁。
他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要离开,他本想找个机会问她是否愿意和他一起,但当时还是太子的祁宴已先一步找到了他。
祁宴当时刚好行军过至青行山,他听闻南楚王长子于此失踪,便派兵寻找,终于在这个村庄里遇到了萧何。
不过在祁宴找到他的时候,阿宛却不见了,听村民说,她好像寻到了亲人。
身处乱世,他身上还有要事在身,他不好过多停留,他在此等了几日之后,随着祁宴回到了军营。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娶妻,便是因为他一直觉得亏欠了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