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陆姑娘并未有这个胎记,他便是污了陆姑娘的名声。

不过他更想不通的是,若陆姑娘真是阿宛,又怎会假装不认得他。

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许是这件事一直压在心头,快到天光破晓时,萧何终于有了些朦胧的睡意。

烛火燃尽,最后一点光拂在萧何硬朗的眉目上,轻颤的睫羽终于归于平静。

……

屋子里的陈设与五年前的草屋无异,睡在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

他沉着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草屋,慢慢起身,枕旁正放着他要送出去的长命锁。

锁扣银白,纹路精致,年代久远。

在他还没有疑惑完的时候,屋门便被推开了,女子还是之前那样用粗布掩面,只余一双柔柔的眼睛,像是之前在梦中千百回一样,她走过来,朝他浅浅一笑,正要和他一起去吃早饭。

他本该是像之前一样,起身跟着她一起,可这一次他坐定于床前,拉过她的手道:“阿宛,我想看看你的脸。”

女子连受惊的反应都有些相似,她诧异地看着他,而后垂下眸,在萧何手上写道:我的脸不好看。

可这次萧何异常执着,拉着她的手不放,平时显得冷冽的眼尾微微下垂,颇像狼犬的眼神。

女子犹豫了一会,竟然抬起手,掀起粗布的一边,将要揭下,萧何也屏住呼吸,甚至有几分分不出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他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