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粥喝下,他的喉结滚动,皆是下意识吞咽,实则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外边都说,我和你到时候是要成亲的,等到时没有战乱了,你、你会不会娶我?”

少女羞怯,越说越小声。双颊微红,不敢看他。

乌发垂下,似是桃妖。

他的喉间一滚,想要伸手握着她的手。

而他的手却扑了个空,陆莞禾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来,身子也慢慢变得透明。

她要说的话最后只化作了唇语,轻轻地告诉他:萧何,我好疼啊。

浓浓的恐慌涌上心尖,他不断想要抓住她,但永远都碰不到她,直到画面徒然一转。

那是她要走之前的那晚,她喝醉了酒,在他耳边不断低喃:“对不起对不起……”

她已经醉得不轻,泪水却不断地流下……

“王爷!王爷!”

重重的唤声把他从这些或真或实的梦境中抽离,他睁开眼,看着顶上的床幔,恍惚了片刻。

他当初,放她跟着祁宴离开,真的是对的吗?

他的心跳飞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明晰了,有些未曾注意到的旁枝末节也顺着破茧而出。

祁宴当初将陆莞禾养于太子府,真是如世人所想一样吗?

那时陆莞禾的不告而别刚好和祁宴找到他的时候碰巧重合,是不是她的离开也与祁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管家却在一旁松了一口气,刚才萧何忽然起热得厉害,怎么唤也唤不醒。

现在总算醒来,他终于能安心了。

……

萧何这次的伤养了快七日,终于没有反复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