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哇哦!
“果然。”
她就知道,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认真地结交正道修士。
“你把她绑回来,她就能听你的吗?”
魔尊此时颇有一点取经的虔诚。
她想,眼前之人是过来人,经验必定比她丰富,等日后那人出现了,她便也学着这人的方法,有了前人的经验,她一定能事半功倍。
江秋渔提醒她,“就算是再清冷的人,也总有一身热血,你修习了这么久的媚术,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吗?”
魔尊的眼睛越发亮了。
“听起来很刺激。”
“那人现在已经出生了吗?她是谁?”
江秋渔:“她还没出生呢。”
魔尊暂时有些失望,“要杀我的人还没出生,我命定的道侣也还没出生,这日子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江秋渔心想,你要是知道杀你的人和你的道侣是同一人,那就更有趣了。
不过,她并未将这话说出口。
魔尊又缠着她问了一会儿,江秋渔随口敷衍了几句,随后便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跟狐族的关系如何?”
魔尊愣了愣,“还行。”
她娘是狐妖,虽说已经叛出狐族,但魔尊对狐族并无多少厌恶之情,只是平时不常往来罢了。
江秋渔点了点头,“嗯。”
果然在这一点上,天道也做了假。
她想,在天道的设定里,江婠才是魔尊,那有没有可能,真正厌恶狐族的人是江婠?
可江婠现在只是一个小乞丐,她对狐族为何会有那么强的恨意?
江秋渔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魔尊,心中有了猜测。
魔尊被她这一眼看的浑身一激灵,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要去清河剑派,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她也想去凑凑热闹!
江秋渔同意了,不等魔尊露出高兴的表情,她又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魔尊正沉浸在即将搞事的兴奋中,闻言随口回答道:“你说。”
江秋渔唇角微勾,“我在路上捡了两个弃婴,如今就在枕元城中。”
“我要你将她二人留在魔宫中。”
魔尊一听,这并非什么大事,她点了点头,随后又皱起眉头:“这两名弃婴有什么厉害之处吗?”
否则以她对这人的了解,这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救下两个孩子?
江秋渔沉吟片刻,“年纪稍小的女孩根骨绝佳,来日必定大有出息,年龄稍长的那人,我暂且不知,你便也先将她留下。”
魔尊应了,“你放心,有我在,绝不敢有人伤害她们。”
江秋渔便把两个孩子带到魔尊面前,被棉布包裹着的婴儿并未睡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江秋渔看,年龄稍大的女孩还在昏睡中,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脏污的头发遮掩了她的面容,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魔尊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人,目光同那婴孩对上时,不知为何,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用魔气探了探,果然如同江秋渔所言,年龄稍小的孩子将来必是修炼的奇才,倒是这小乞丐资质平庸,不是修炼的好料子。
“我让人带她们下去漱洗。”
魔尊招来了门外候着的侍女,江秋渔定睛一看,还是熟人。
星莹被房中的两个孩子吓了一跳,“尊上,她们是……”
尊上是何时出去的?
青霜殿中又是何时多了两个孩子?
魔尊并未多加解释,“去把她们洗干净了再送过来。”
等星莹将这两个孩子带下去之后,魔尊才缠着江秋渔,“姐姐,你再跟我说一说以后的事情吧。”
江秋渔只装作没有听出她言语中的试探之意,挑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说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星莹便将洗干净的两个孩子送了过来。
江秋渔打量着江婠的面容,果然十分眼熟。
魔尊伸手摸了摸婴儿的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姐姐,这两个孩子有名字吗?”
江秋渔想了想,指着江婠道:“她叫江婠。”
魔尊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那她呢?”
江秋渔深深地看了魔尊一眼,“她还没有名字,你觉得叫她什么比较好?”
魔尊想了半天,“我也取不出什么好听的姓名。”
“姐姐觉得,就叫她芷桃怎么样?”
江秋渔沉默了半晌,魔尊心中越来越不安,难不成这两个字有何不对之处?
就在她准备改口再换个名字时,才终于看见江秋渔点了点头。
“就叫她芷桃吗,那姓呢?”
魔尊笑了声,“我倒觉得,我与这个孩子颇为有缘。”
“而且她是你捡的,必定也十分合你的眼缘。”
“不如就让她跟着我们姓江,怎么样?”
“就叫江芷桃。”
江秋渔这回并未沉默,而是笑着点了点头,“你决定就好。”
魔尊耳朵红了红,竟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几分宠溺之意。
“既然你我都觉得甚好,那我之后便将这孩子带在身边。”
“总不能浪费了她的资质。”
江秋渔:“你想收她为徒?”
魔尊本没有这样的打算,可是听江秋渔一说,她反而觉得甚好,“也不是不行。”
江秋渔没说话,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跪在自己面前叫自己师尊时,眼底有着藏不住的孺慕和依赖。
她想,兴许缘分早已注定,在那些她不知道的岁月里,她和江芷桃的师徒情谊就已经存在了。
江芷桃叫的那几句师尊,也许指的并不是江婠,而是从前的她。
她对江芷桃的那一份心软,也并非只是怜悯对方的痴心,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已经对江芷桃多了一丝动容。
一切都来源于几百年前的一场师徒情,如果没有天道的从中作梗,或许江芷桃真就是她的徒弟。
江芷桃渴求了几百年的疼爱和悉心教导,也许的确本就该属于她,是她曾真正拥有过的美梦。
只可惜江秋渔早已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