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地面的钱明天我送来吧,”孟易说。
“拿个三百两百就行,你们都是学生,也没啥钱,”赵大富说,“明天我们上午九点开始装,你来了直接给师傅也行,正好看着他修上。”
“好。”孟易点点头。
夜晚的空气有些潮湿,墨染的天空挂着一弯月,偶尔有稀薄而飘渺的云雾飘过。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往家走,彭争一直没说话,孟易以为他是吓着了,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比他们以往回家的时间晚得多,不知道彭争这次会编个什么理由。
“想好怎么说了吗?”孟易问他。
“嗯?”彭争抬头,“什么?”
“跟你爸妈啊,都这么晚了,回去怎么解释?”彭争抬手看了看表,放下胳膊说了句,“实话实说。”
孟易有点惊讶,又不怕给父母添堵了?见他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低头看着地面往前走,孟易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拉到眼前。
“被吓着了吧?”孟易问得很小声,有点像青草上的一滴露水。
“对了我都没来得及问你,有没有伤到哪?”孟易说着转动彭争的身体,想四处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彭争看着孟易的脸,那个孟易听腻了的词又来到嘴边,在他舌尖转了转。
“孟易,”彭争叫他的名字。
“别说谢谢!”孟易用手指着他,“再说我真生气啊。”
彭争笑笑,宽大版球衣在孟易身上穿出了另一种风格,就像他这个人,好像把所有的不适合放在他身上,他都能兼容并包,篮球也可以开出桃花,会打架也会讲价,孟易到底还有多少面,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