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争挣扎着站起身,他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砸碎重接了一遍,接完还过遍水,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kev拿了个狼牙棒似的泡沫柱走过来让他拉伸,彭争学着其他学员的样子把大腿放在上面滚,酸麻的感觉立刻传遍腿部肌肉,血管跟着有点发热。
kev蹲到他身边说:“好啦,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他又恢复了芭比的音色,彭争听得直皱眉。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没办法嘛,上课的时候要是这么说话学员会萎的。”kev一脸委屈。
彭争无语,想说现在来这么一套他也硬不起来了,kev凑过来问:“感觉怎么样,练没练透?”
彭争知道他啥意思,直接打了一记直球:“你的课怎么卖?”
kev两眼放光,热切介绍,彭争斟酌之后选了30节课,当场就交了钱。
他不是受不了kev的死缠烂打,其实kev的销售方式还算理智,只是他刚刚在高强度的激烈运动中短暂地找到了放松的方式,肌肉的剧烈酸痛,心肺的过度呼吸,眼前和大脑蒙上了阴影,极度困难下他什么都忘了,只想着快点过去,赶快过去。
这种无处可逃的困境与孟易离开时相比,哪一个更绝望彭争不敢说,但如果能通过这种方式短暂地和孟易靠近一点,他不介意多试几次。
当天下午,彭争是被两个室友搀扶着回到寝室的,潘然塞给他的零食他都没有权利吃,每当他偷偷拿出薯片,kev就会及时地抽走,换上一根谷物棒或一片全麦面包。
他饥肠辘辘,艰难地爬上了床,直到第二天上午也没起来,他罕见地鸽了小花园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