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有什么在悄然发生,无人发现黑夜中一批又一批的人离城而去。

天亮,顾酒迷迷糊糊眯着眼睛被桑屿牵着走,路过后院的时候遇见了站在走道上静默沉思的顾默北。

顾酒眯了眯眼扯了扯前面带路的人。

慢步向前的桑屿回眸,看着睡眼惺忪迷糊的顾酒眼底闪烁着笑意,牵着她向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顾默北走去。

顾酒探着脑袋瞅了瞅顾默北注视的方向,没睁开的眼睛啥也没看到。

“大清早,你干哈呢?”身子歪歪扭扭的顾酒被桑屿揽进怀里,看向自家便宜哥哥艰难的睁开眼睛。

沉默的顾默北染着一身晨露,扭头看向顾酒唇瓣紧抿。

看了好久,才悠悠开口,“我父亲走了。”

“哈?”还没睡醒的顾酒脑子跟不上表示没太懂。

“我父亲昨晚将此物交于我,便离开了。”顾默北缓缓垂下眼睫,神情莫测,清冷的嗓音有些暗哑。

“所以?”顾酒靠在桑屿怀里揉了揉眼。

“你可知这是什么?”顾默北黑眸沉沉注视着顾酒。

顾酒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物件,是一块玉,上面有个苍劲有力的“顾”。

总不是传家宝吧,传家宝不是鸣鸿吗?

“若鸣鸿是顾家家主的象征,那这玉便是顾家少主的象征,我父亲本是顾家下一任继承人,可他将此物给了我。”顾默北沉沉解释说道。

迷糊的顾酒终于清醒了,对上对方黑沉难言隐着悲伤的眼神忽然懂了。

他们都懂。

顾知岷此次离开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才提前将玉牌传给年少的顾默北。

顾酒唇瓣微动,话到嗓子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