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不算大,为了给西泽尔留下足够的空间,裴怀清正要缩脚,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了。
裴怀清震惊地看着西泽尔,对方却没看他,白色长睫轻垂,金色眼珠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盯着他纤细的脚踝。
“很漂亮。”西泽尔平静地评价,面无表情地像面前是一个顺眼的花瓶。
裴怀清不知道他说的话有什么含义,整个人都有些僵住了,像是被西泽尔施展法力定住了一样。
这还是西泽尔第一次主动触碰他。
但是为什么氛围这么奇怪……
“西泽尔,你,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没有。”
西泽尔眯起眼睛,在裴怀清隐隐透出呆滞的脸上扫了一圈,忽的倾身靠得更近。
裴怀清被他逼得半躺在了沙发上,西泽尔则是变本加厉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目光相接,呼吸相闻,裴怀清耳朵染上绯色。
西泽尔……是要亲他么?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都已经结婚了……
正当裴怀清胡乱想着的时候,西泽尔忽然停下,凉凉地笑了一声。
裴怀清感受到西泽尔胸腔微微的震动,面色不由得更加发红。
西泽尔笑起来也这么好看。
然而被人在心底夸赞的西泽尔却错开了裴怀清的脸,俯在小皇子耳边轻声耳语:
“晚上穿成这样来雌虫的房间,谁教你这么做的?”
裴怀清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西泽尔是什么意思,被这种直白的问话呆住了。
他忽然发现这样好像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什么。
“没人教我,你是我雌君,我,我来一趟,又怎么了!”
裴怀清力图营造出自己的理直气壮,然而此时此刻,姿势与发红的面颊,连带着轻微颤抖的尾音,都不足以让他在强大且无视皇权的军雌面前具有半分的威信。
西泽尔嘴角勾起,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理所应当。”
他这么说道。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再不做点什么就说不过去了!裴怀清咬着牙问:“你训练士兵很辛苦的吧?需不需要精神、疏导?我反正闲着没事,我可以帮你!”
西泽尔没说话,那双尾梢上挑的眼睛正静静与裴怀清对视,像一片金色的海洋,没人知道平静的海面下蓄卷着怎样的波涛。
一个漂亮雄虫的精神疏导,几乎没有雌虫会拒绝。
即使西泽尔很怀疑裴怀清的动机,但仍不免有些动摇。
他沉默着盯着裴怀清好一会,直到对方羞恼地直接上来用手指捂住了他的眼睛。
裴怀清十分恼怒,西泽尔那张脸凑那么近看简直可以震碎瞳孔,如果他再这样盯着自己,他怕自己就压抑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了。
“三皇子,你真是勇敢。”
西泽尔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那么一句,而后也没解释,轻巧地转移话题。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就开始吧。”
……
那天晚上裴怀清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了。
他只记得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鸡直到精神力海枯竭晕了过去,都没能梳理完西泽尔狂暴的识海。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自己正好好躺在床上,aa化身的蓝鸟飞过来,落在他枕边。
裴怀清习惯性地要坐起来,却捂着脑袋“嘶”了一声。
好晕,好痛,感觉世界都在旋转。
他又生无可恋地把自己砸回了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