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伊恩笑了笑,也不知道信没信。
……
晚上伊恩带着一家人出去吃饭。
伊恩绅士地打开车门,裴怀清顺着坐上他的车,西泽尔也想跟上去时,伊恩却伸出手臂拦住了他,眼中含笑。
“我和未婚妻培养一下感情,你去坐另外一辆车。”
西泽尔与父亲对视几秒,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向裴怀清。
“小妈”咬着下唇,冲他摇了摇头。
“……”
西泽尔退后两步,一言不发坐上了另外一辆车。
他一路看着窗外,试图看到前面那辆车,他想象那两人在车上会聊什么做什么,开始难以抑制地烦躁,解开衬衫两粒扣子,把车窗摇下,吹着凉风冷静。
易感期,很烦人。
……还有父亲什么的。
也很烦。
好不容易到达了地点,西泽尔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伊恩伸出手臂,裴怀清停顿一下,还是挽了上去。英俊高大的alpha揉了揉beta的头发,动作温柔而宠溺。
……好一对惹人艳羡的未婚夫夫。
西泽尔静默地跟在后面,把耳机的音乐调大,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整顿饭吃得食不知味,西泽尔冷眼看着伊恩对裴怀清献殷勤,好像是要把自己大半年不在的份全部都补回来。
但怎么补得回来呢,他怎么会知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并不在意的儿子和即将办婚礼的妻子连床都上过了。
西泽尔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随后摩挲着杯沿,轻舔了舔犬牙,感觉到易感期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西泽尔,这半年和小清处得好么?”
伊恩忽然十指交叉,开口问道。
西泽尔把杯子推开一些,同他清明地对视:“嗯。”
少年的声音还有些哑,伊恩一早就意识到了。他挑眉:“易感期来了?”
西泽尔再次“嗯”了一声,这次压抑着些情绪,有点明显。
裴怀清抿了口果汁,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西泽尔是alpha,易感期时都会有标记人的。但裴怀清是个无知无觉的beta,无法对西泽尔信息素做出反应,也无法让对方进行标记,因此虽然两人办了事,但处于易感期的alpha仍然不甘。
很多次,西泽尔都会揽着他的肩膀,在后颈上反复啃咬,湿红的眼尾挑着,难得生出几分委屈的模样,控诉为什么信息素无法注入……
“小清?”
伊恩的声音把他的意识唤回,裴怀清这才发现他们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他躲过西泽尔幽暗的目光。
“好的,走吧。”
一路无言。
……
很奇怪的是,伊恩虽然回了家,但他并没有碰裴怀清。这让他大为轻松。至于丈夫是不是在外有人,他一点也不在意,总而言之,利益婚姻,没有那么多路数。
但让他更为感到诧异的,是西泽尔对他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即使伊恩在家,一楼之隔,他也总是会在夜里摸上来。
“小妈……”
明明是高冷的少年,偏偏喊人的声音听起来黏黏糊糊的,霸道地将裴怀清整个揽进怀里搂住。
“你——?”裴怀清有些讶然地回抱住他,怕被人听见,压低声音问道:“易感期还没走么?”
“走了就不能来?”
低低的嗓音像夜晚下流转的月华,西泽尔舔了舔唇,在裴怀清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忽而以吻堵住了对方的唇。
“唔……”
气息乱了起来,裴怀清皱着眉想要后退,少年钳制住他的手臂,将他身形拉回。裴怀清摇着头,又是害怕又是惶恐。
伊恩还在楼下,自己却和他的亲生儿子在这里办一些不太合理的事,怎么想都太荒唐了。
但西泽尔却好似全然不在意这些,裴怀清不愿意配合,他自娱自乐也颇得其乐,但到底带着些戾气,犬牙如同寻找领地般在裴怀清身上逡巡。
裴怀清看得出西泽尔的不甘。
他将手覆上裴怀清的脸庞,在暗色下注视着对方泛着红晕的脸颊,微微张开的唇瓣,从中吐出的暧昧的气息,带着甜味。
西泽尔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或者说,从没有清醒过。
直到最后,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父亲下来了?
西泽尔霎时清醒,作恶欲忽起,凑近裴怀清耳边,喑哑的声音像是蛊惑亚当夏娃咬下禁果的蛇,轻轻灌入耳廓:
“小声点,小妈。父亲就在门外。”
他在裴怀清瞪大的双目中看见了自己的眼睛,那神情看上去真像一个恶魔,他突然又笑了。
“嘘。”
裴怀清哭了。
他窝在西泽尔赤’裸的脖颈,大气也不敢出,无声无息地落着泪。
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惶然的情绪,明明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少年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但最想要依赖的还是他。
窸窸窣窣一阵动静过后,外面重归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别哭了,他走了。”
西泽尔温柔却又不容分说地把他的脸扳过来,与他湿漉漉的眼眸对视,拇指擦拭着对方的泪水,神情却有些冷漠。
“再哭,我怕等会忍不住,真的把父亲叫过来。”
他声音轻了下去,像在无厘头幻想,又如同阴冷的威胁:
“让他看看,他以为清纯的未婚妻,私底下和他的儿子搞在一起。”
“你说他会不会把您赶出去?”
一声一句的,把裴怀清弄得泪水涟涟,却又不允许他缩进被子逃避,只能呜咽着蹭了蹭西泽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