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双全,你!你在这干什么?”
随着掌院大人的一声呵斥,解恕总算知道了贼人的身份,竟是学院的助教董先生。
解恕先是一惊,随即冷静下来,再然后回过味来,竟然真不是萧彧弄坏的花?
他看到两名小厮上前,一左一右将董助教扣下,撇了撇嘴,还好他从来就不喜欢这位董先生,总爱端着架子,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从来不搭理他们这些差学生。
他来建章院读书的第一年,好些字不会写,入学两个月时,正逢妹妹过生日,想写一封花笺送给小妹,但他好几个字不会,便去请教这位董先生。
哪知董先生将他的花笺掷在地上,诘问道,
“家里的私塾没教吗?这么简单的字都不会?还来学人送花笺?”
他从地上捡起笺纸,将灰尘小心拂落,他在家里确实没上过私塾,他自幼父母俱亡,与妹妹一起借住在婶婶家,婶婶家孩子多,没时间安排他们上学识字。
想到他被扔在地上的花笺,解恕心中恨恨,哼,希望宗学正拉他去游街!将他的恶行做成画报贴满全院,通告天下。
解恕正看得入神,冷不丁脑袋上被人敲了一下,抬头一看,是陆辞。
陆辞大功告成,贼已抓住,剩下的事都交给掌院与学正,这种没必要出头的时候就稳住人设,退居幕后,和小弟子一起站在后面吃瓜。
解恕抬头看向老师,眼睛里充满疑惑和敬佩,
“师父,你怎么知道坏人是董助教。”
陆辞笑道,
“为师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建章院管理严格,一般情况下,只有学生与老师能进出,假期学生基本都回家了,只有老师留在院里。
他初来乍到,原主与哪些老师有隙他并不清楚,但他可以执竿钓鱼。
建章院的老师说少不少说多不多,只要他把网撒得够广够密,就总能捕到鱼。
因此,前一天,他就着小厮将他要请掌院赏花的事散布得人尽皆知,又故意挑在他们清议的时候去请掌院。
解恕想来想去,
“弟子还有一事不明白。”
“你说。”
解恕,“他上次不是已经把花毁了吗?为什么还要冒险再来?”
“因为他心虚,因为人的记忆并不百分百准确,还因为他摸不清我的虚实。”
解恕似懂非懂,眉头紧锁,
“那……那他看到院里没花,怎么还跑到这里来了?”
陆辞叹气,低声道,
“是为师早在其他三面都安排了人,把他逼到这里来的。”
解恕长长“哦”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
陆辞摸了摸小弟子的头,
“兵不厌诈,你以后若当上将军,不要一味往前冲,要保护好自己,要虚虚实实让人摸不清你的底细。”
解恕重重点头,
“弟子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