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了。”他摇摇头,垂眸揉了揉眼睛掩去了底下的脆弱,抬头时,那半睁不睁的眼睛更是流露出些迷离。

因为不想一直闷在房间里,温然主动提出下楼走动。

……

等了好些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去看心理医生。

其实,现如今若是牵涉到孩子的事情,温然还是没能做到完全依赖顾延司,没办法将心中的想法全盘托出。

他担心顾延司不能理解、担心他嫌弃、更担心会增加他的负重。

这天顾延司需要去外地一趟,他放心不下温然,但温然没有办法跟着他到太远的地方奔波,于是喊了自己最信任的靳凌过去画室帮忙照看着。

画室开业的时候靳凌来送了贺礼,之后因为各种原因就没再来过。

距离上回见到温然也有一段时间了,可靳凌脸上的笑容却维持不住了。

他感觉温然憔悴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久久才见一次面的原因,这种细微的变化才那么轻易就被他辨别出来。

温然正在办公室批改学生的作业,见靳凌到来,喜悦之意从眸中溢出,便想站起来给靳凌倒水。

靳凌哪愿意让他忙活,可一向克制的他出声时嗓音平静而郑重:“跟我还客气什么,我自己来……”他顿了顿,迫切地关心起温然的身体来,“最近还好吗温然,你……看起来好像憔悴了一些,是不是画室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