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顾延司远在国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温然的身体状况,他睡觉爱踢被子,轻易就会感冒,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吃药打针,生病了的话会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而就算不是怀孕,顾延司也不舍得温然受冻挨饿的,他如今微微皱一下眉就能让顾延司心疼得死去活来。

温然定定站了许久,指甲刺入了掌心,但他内心十分矛盾,男人的怀抱明明那么温暖,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分明蕴含着款款深情,这样好的人,怎么会使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加害他肚子里的孩子。

温然也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可顾延司有前科啊……

他灌自己汤药时候的情景,温然刻意不去想起,并不代表他就此磨灭得干干净净,相反,那一幕惨痛的片段在他的记忆深处越来越牢固,只要轻轻一触碰就会全部被唤醒。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见他始终保持沉默,神情还有些许呆滞,顾延司担忧地又喊了他一声。

温然知道自己不能保持这种状态,他生怕顾延司发现自己的异常,会再次使用强硬的手段逼迫自己打掉腹中的宝宝,他告诉自己要乖一点,听话一点,这样大概能让顾延司心情好些,就可能会降低偏激的概率。

至少可以撑到他离开的时候。

终于,他小力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如波涛汹涌般的惧意,张了张口:“顾先生、我没事……”

而下一秒,他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低头时看到顾延司脚上的皮鞋,忽而挣开了对方的手,步伐略显急促地走到玄关处的鞋柜旁,稍微艰难地想要蹲下身去。

顾延司不清楚他的目的,但心中的紧张已经让他大步走到了温然的身后,托住了已经蹲下身躯的他:“你想做什么,我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