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在外面的敲门声把温然从浑噩中唤醒,他猛地起身站起来时,突然脑子一阵眩晕,在原地缓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秦姨,我这就下去。”温然不忘回答秦姨的叫唤,撑着不太舒服的身体和强忍着情绪下楼了。

不出所料,温然没有什么胃口,午饭只象征性吃了一点点。

尽管清楚自己怀了宝宝,但他就是怎么都吃不下东西,接下来的每一顿饭几乎都是这样。

直到一个星期后,温然遵循医生的嘱咐定期去做检查,但再次得到医生的肯定建议——孕夫的身体状态以及精神状态都不适宜留下这个孩子。

但温然仍在漂泊的浮木上垂死挣扎:“医生,如果、如果我留下来呢?可不可以想办法留下来?我真的不想、不想不要……”

温然的语气越说越急,罕见地在外人面前失态了,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眼睛因为难过已经红得明显,医生见了都不敢再继续这么直白地打击他。

“你之前生过孩子应该清楚,月子没坐好落下病根了,你要是坚持留下这个孩子,这对你、对孩子都是不负责任的!”

温然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但要他决然地放弃这个孩子,以他当下的状态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他离开医院前,医生给他最后的叮嘱:【你回去好好调理,两个星期之后过来办理住院手续】

接下来的每一天,温然都在尝试以乐观积极的心态度过,但唯有在顾希执放学的那段时间,他的心得到片刻安宁,其余时间都被阴霾一点一点地侵蚀着……

他时常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反应过来时惊觉脸上悄然布满了泪水,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绪崩溃。

顾延司还是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