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翔飞始终低垂的头缓缓抬起,望向穆晚座位的目光幽暗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带离教室的穆晚恍惚忆起,她也曾这样牵过凌寒的手。只不过那时候小男孩刚到她下巴,而现在,她甚至只到对方锁骨。
所以真实的凌寒,到底是怎样的?
深秋落叶铺过人行道,棕、红、黄、绿都有,斑驳得像一幅油画。
穆晚抽了抽手,却被凌寒攥得更紧。她索性停下脚步,待凌寒朝她望过来,“你要跟我说什么?”
“还生气吗?”凌寒转身,这次穆晚尝试收手的时候没再坚持紧握。
气早在格斗课打一架那会儿就已经消了,她现在更想知道别的。
“其次,无保留的坦白”,她迎上凌寒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看到的你,和别人看到的不一样?”
只有事先知道不一样,才会在她问出“照片里那个孩子是你吗?”毫不犹豫地答出“是,生过一次病后变了模样。”
对于《临渊》这个游戏,凌寒知道的比她多。
凌寒盯着她的眼睛,不多会儿微微偏了下头,“边走边说。”
脚踩在落叶上发出窸窣瑟瑟声响。偶尔有学生经过,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并排而行两人身上。
“从我有记忆起,身份就经常变化,往往前一秒还在走路、喝水、或是看书,下一秒就可能在另一个世界成为另一个人。虽然莫名其妙,不过镜子里的我大体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