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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除了穆晚,没有什么人或事会让他觉得“不容易”。关于每一个副本的逃生要求,他一直都能感知。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靠自己。而且怎么相信你?”

对上少女沉静的目光,凌寒牙关收紧,一时间无法回答。

他是一条以人类为食,或许在穆晚眼中甚至十分擅长蛊惑的人鱼。穆晚有更符合游戏规则的逃生办法,有一群可以同舟共济的玩家同类。所以,凭什么相信?

曾经穆晚说要带他逃生,那时的他虚与委蛇;如今他想护送穆晚完成任务,她却说要“靠自己”。

“你清楚,我不会伤害你。”

人鱼仰着头,蓝色宝石般剔透的长发半掩目光真挚的长眸。

穆晚抿了抿被咬得出血的嘴唇,轻微的刺疼,并不多么难受,然而只要想到是怎样造成的,耳根又会微微泛热。

“我没办法完全信任一条会对我发情的人鱼。”她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公立且不被感情左右的叙述者。

蹼爪用力收拢,“为什么不问问我们之前的经历?”假如她想起来的话,就会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曾经也像刚才那样亲昵,任由信息素肆意交缠,对互有好感心照不宣。可笑的是如今他竟然没办法通过任何方式自证。忘记了一切的穆晚,还有可能对他动心吗?

穆晚越过他的长发望一眼微光隐露的海平面,“我不一定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更相信此时此刻的感受。”

说完,她抽出被人鱼蹼爪握住的脚踝,弯腰拎起鞋子,赤着双脚向礁石丛外离去。

锋利的礁石太容易划破脚,在凌寒跟上准备抱起她前,穆晚弯腰穿上鞋子背身警告,“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