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白的灯光白惨惨的,空气里是消毒水、酒精和各种药剂的味道,陶先默默坐了半晌,慢慢弯下腰贴在池啸秋胸前,避开了腹部的伤口,他抬起对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轻轻放在发顶。
陶先知道池啸秋喜欢这个,年轻人嘴上不说,眼睛却澄亮,对着他的喜欢都写在脸上,就差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了,自然了,说的也不少。
听着池啸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陶先的心才真正安稳下来,他松松地拢着池啸秋的手臂,声音轻得像是呓语,“累了就好好睡一觉,但也别睡太久,只要你醒了,我就把耳朵给你摸好不好?多长时间都可以……”
而时间在等待的时间里被无限地拉长——
池啸秋感觉睡了很长一觉,睁开眼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只是一看到陶先,就笑开了,他握住对方的手,心里也就被填满了,“对不起啊……”
陶先没有说话,只是俯身吻住了那张干涩的唇。
……
池啸秋醒过来,所有人也算是扎扎实实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等医生检查完,跟几个朋友简单说了会儿话,除陶先之外的所有人就十分有眼力劲儿地出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池啸秋靠坐在床头,见陶先半天不说话,就清了清嗓子,“你不说我就先说了?”
陶先沉默着,也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