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顾宁昭,是她的心头肉,还没满周岁,现在已经会说几句简单的话了。
陆锦瑶舍不得孩子。
若真出了什么事,她会想法子把孩子送到姜棠这儿来。
两个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若她出了什么事,还有姜棠在。
陆锦瑶只是做最坏的打算,她紧张地看着姜棠,“我知这事难办,也冒险……”
姜棠道:“陆姐姐,我会尽我所能,护着两个孩子。”
若事情严重,她会想法子保下宴几堂的丫鬟们。
陆锦瑶眼中有泪,心里一阵一阵地跳,不知是激动的还是恼怒的,她现在只想回去看看昭哥儿。
陆锦瑶跟姜棠辞行,姜棠把人送到门口,想来书里不仅有陆锦瑶站得住脚,还有两位老人力挽狂澜,暗中护着侯府,这样也好。
姜棠以为还要再晚一点长房才会卷入党派之争,看样子早就卷进去了。
看着顾家其他人升官让韩氏坐不住。
唯一能让她放心的是,除了时间门不同,这里和书中走向大致相同。放不下心的是,这都变了,未来究竟还有多少事在变。
十月份,冷风萧瑟,看天色,怕是要下雪了。
永宁侯府的事姜棠管不了,哪怕是顾见山在,也管不了。她能体会到无力感,又觉得对此感触最深的恐怕是永宁侯和郑氏。
姜棠能做的太少了,就连永宁侯和郑氏,能做的也微乎其微。
做官并非走路,脚往前迈出去一步,就很难再收回来。
姜棠看天色不好,又写了几个字就出去和木匠师傅说:“看着要下雪了,大家抓紧点做,好早些回去。”
几个师傅笑呵呵地应了,在这儿干活挺舒服的,姜棠脾气好,也好说话。
过了一会儿姜棠提了一壶热水过来,又拿了几个碗,没说什么放下就回屋了。
她回屋收拾了几
样东西,准备一会儿就回家。
她不能总住这边,点金和乌金还在杼原街,得回去看看。
走的时候师傅们也干完活了,姜棠把门窗都关好,搭了辆车回去。
到家之后点金乌金热乎乎地扑上来,对着她又是嗅又是舔。
两只狗都一岁多了,威风凛凛,突然扑过来姜棠还架不住。她不在的时候就托刘大嫂喂,刘大嫂照顾的精细,一来二去的隔壁有动静了点金乌金还会叫几声。
姜棠领着点金乌金进屋,在家里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又检查检查院墙和锁在屋里的聘礼,这才放心去热饭。
次日,姜棠去了火锅店,刚到没一会儿,就有两个做杂活的帮工过来,说家中有事,以后都干不了了。
两人都是四十岁的婶子,一个偏瘦,另一个微胖,干活虽有偷懒的时候,但大体上还算利落。
铺子里做粗活的就两人,偶尔一人请假另一人能顶上。
这下两人都走了,虽然算不上太大的事,但要请两个人,连个顶着的都没有,到底是麻烦。
姜棠看了两人一眼,道:“可想好了?文书上规定,走人得提前一个月说,得给我找新人的时间门,你们这样突然不干了,要另扣一个月的工钱。”
一天十二文,一个月按天算,满打满算干二十六天,总共是百一十二文。
微胖点的说道:“这不是家里有急事吗,谁也不想有急事是不是,东家,你就通融通融,这月工钱我们不要了就是。”
瘦一些也道:“东家您心地好,我们赚点钱也不容易……”
这月还没过去一半,今儿刚十一。
姜棠没应话,反而道:“我倒是忘了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别怪我冒昧,我是想问问要不要帮忙,若是有人生病我可以帮着请大夫。若是缺银子,这儿也能先打借条,省着去外面借要利息。”
这俩人支支吾吾地摆手说不用。
姜棠神色稍冷,“既然不用就扣银子吧,田掌柜,你带着两人把这月的月钱结了。”
姜棠是因为不想买人才请的人,工钱给的也多。白纸黑字上写的,随随便便就走,那她以后还怎么管人。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田掌柜便道:“二位还是请吧,东家和善,可和善不该被欺,现在走还能全了情分,可别最后闹到官府去。”
十月底铺子到日子,还有不到二十日。
这俩人既不要钱,也不要大夫,说话又支支吾吾的,田掌柜实在想不出是有什么急事儿。
有句话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且祝她们二位前程似锦吧。
等结了银钱,田掌柜过来道:“我再去找找新人,东家,说实话,还是买人合适些。”
哪怕对人好些,攥着卖身契,人在自己手里,都比找人强,也不用担心人不干了去别处了。
可姜棠不愿意,做过下人,她没法子去买人,心里实在过不去那道坎儿。
就算如田掌柜说的对人好,可以后呢,会不会觉得理所应当,然后去使唤。
再说,雇人可以辞,买了人让她再卖,她更做不到。
好在姜棠觉得这俩人没到去做吃食的地步,一直做的是帮工的活儿。
虽然出入厨房,但估计也学不到什么。
看样子她们家里是没什么急事,那八成是被人“挖”走的,挖去做什么,兴许是大厨。
管他是什么,跟她也没关系了。
姜棠道:“还是找人吧,找到人后仔细看看。掌柜的说的我也想过,只是还是觉得请人来好。”
田掌柜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独自去了码头。
姜棠这样做的也不错。
靠着文书和人情维系比卖身契更得人心,看铺子里的厨娘和掌柜的,就是一心往一处使。
厨娘们也是从帮工做上来的,记着恩情,估计也被私下问过,但厨娘们就没走。这世上忘恩负义的人有,知恩图报的人也有。
这厢田掌柜又请了两个帮工,虽然是紧赶着,可还是耽误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