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她怎么就猖狂了,她和萧廷砚见过几次面,萧廷砚难道不知她是郡主吗。
她脾气就是如此。
而且,他往她娘家跑,还有理了。
也不嫌丢人的。
萧廷砚脸色倒是挺好看,“母亲别说云安了,也是我脑袋一热,我一个人在盛京,出了门也不知道去哪儿,给您添麻烦了。”
安阳心道,知道麻烦还过来,感情心里也没数。
兴许,萧廷砚就是故意的。
他肯定是故意的。
这个时候安阳也不会还呕着气,“要是早知道你来这儿,我也不知道把盛京哪儿都找一遍了,快回去吧,这回可消了气了?”
萧廷砚:“娘子说笑了,我何时有气。”
回到家中,安阳先把房门关上。
萧廷砚坐下,给安阳斟了杯茶,“先喝茶解解渴,再骂也不迟。”
安阳道:“郡马这话说的,我何时骂过你?”
萧廷砚一笑,“娘子这张嘴,就算不骂人,也和刀子似的,这扎在我心口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安阳被萧廷砚笑得有些晕乎,事到如今,她气也消了,“我也有错,只不过我是头一次成亲,不知怎么和夫君相处,你可倒好,一下让我里子面子全丢了。看母亲训我,你心里高兴地不得了吧。”
萧廷砚摇了摇头,“非也,我一点都不高兴,若非那时跟你讲不通道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云安,我也是头一次成亲,你和你朋友说话也总本郡主本郡主挂在嘴边吗,还是说觉得我更包容你,但你我是夫妻,你要想做郡主和郡马,也亦可。”
安阳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可真记仇。”
“不敢当。”萧廷砚笑着回道。
萧廷砚并不是书呆子,相反,很聪明有主意。
他可以让安阳九十步,但后头的十步安阳不能得寸进尺。
让着是情趣,一直让着就成欺负了。萧廷砚知道她身份贵重,可他也不差,他往前探了探身,勾住安阳的手,“你也别觉得我欺负你,说实话是你欺负我多些。”
都欺负到她娘家去了,可不是吗。
安阳道:“可我不能保证下次不这样,我和你商量商量,若有下次,别往安王府跑成吗,我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萧廷砚看着安阳,一张脸仿佛在发光,随后他摇了摇头,“不行。”
安阳一噎,“随你。”
两人算是短暂地和好如初了,安阳倒也多了解萧廷砚一层,有相貌有才华,还有脾气,果然,这人又不是傻的,自己什么样还能不清楚。
安阳倒是不觉得委屈,就是有点丢人,然后又有点火气。
她又不是多得理不饶人、多跋扈的郡主,不过朋友之间尚且有分寸,对萧廷砚的确是……
安阳希望他能哄着自己依着自己,比那些丫鬟做的还好,但萧廷砚几乎做不到。
不过她丢脸也不能白丢,安阳想了几个法子,但萧廷砚就像一条滑鱼。
入冬之后吃饭,府上的厨娘做的清淡了些。
安阳嘴有些挑,而萧廷砚是个什么都吃的,饭桌上,她说鱼味道太淡了,没有状元煲的鱼锅好吃。
萧廷砚觉得还不错,厨子厨艺很好了,这都不好,可见安阳嘴有多挑。
他凭着良心说道:“……还可以吧,这个时节鱼本来就不好捕捞,而且入冬了吃清淡些好,省着上火。”
安阳:“……那你多吃点。”
她说太淡了是觉得不好吃,那吃状元煲的不就行了,而且,状元煲做的也没有很多油吧,怎么说话这么费劲。
安阳想跟他争论几句,又觉得自己有时的确是事太多,一道菜而已,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她没必要勉强萧廷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可又觉得心里不好受,她说一句萧廷砚说十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