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兰朝自己使眼色,喜枝想起裴衍洲离去时的模样,吓得赶紧一手给自己擦泪,一手给沈月溪擦泪。
沈月溪被她的手忙脚乱逗乐,展颜一笑,“你慌乱个什么?”
梨花带雨的病美人笑开,便是连喜枝这般见惯了沈月溪美貌的人也微微发愣,她的娘子笑开了真好看,可是那眉间化不开的怏怏却也扎到了她的心,叫她酸涩得又想哭泣,她家娘子这般好,为何就是个命薄的?
“安娘子,我与喜枝好几日未见,能否……”沈月溪犹豫地看向安兰。
安兰自是懂得言下之意,忙笑道:“沈娘子且与喜枝慢慢说体己话,奴便在门口候着。”
屋内只剩主仆二人时,沈月溪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喜枝,“喜枝,这几日他们将你安置在哪里?”
“娘子放心,他们待我是好的,只是如今娘子入了宫,我作为您的贴身侍女须得懂这宫中规矩,故而跟着宫中嬷嬷学了几日。”喜枝将早已准备好的托辞说出。
沈月溪身中奇毒,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被审查了一番,包括喜枝。
喜枝被查了好几日,最后还是裴衍洲开了口,说既然查不出什么问题,便放她回沈月溪身边。她来此之前,被一再叮嘱,不许告诉沈娘子中毒之事,以免引起沈娘子的忧思。
想到沈月溪并非得了怪病,而是中了奇毒,喜枝恨不能立刻找出下毒之人将他千刀万剐!她那么好、那么与世无争的娘子!为什么要害她家娘子?!
沈月溪除了沈南冲,最信任的便是喜枝,对喜枝的话也不加怀疑,她又问道:“梁家……如今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