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溪忙道:“叫先生进来吧。”
当周伯带着先生进来时,沈月溪盯着那位先生看了许久,蓄了长胡却看着年岁不大的先生颇有几分眼熟,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想起,“你不是如宴楼的说书先生吗?”
“小可不才,原是洛口的教书先生,逃难到汾东,为了生计才做了说书先生。”先生落落大方地承认道。
“先生尊姓大名?”裴衍洲亦盯着那先生多看了两眼。
“回郎君,某姓左名无问,字三知。”左无问十分有礼地回道,他瞧了瞧案几上的字墨,再看了看裴衍洲手中的毛笔,“听闻周大管家说,郎君需得在三个月内学完《论语》,不如我们现在便开始。”
“那我便不打扰阿兄了。”沈月溪说走便走,没有半分留恋。
裴衍洲瞧着小娘子未曾回眸的身影,摩挲了几下手指,神情幽暗,再瞧向真拿他当开蒙稚子的左无问。
果然,左无问立刻说道:“郎君这姿势不大对,我先扶着郎君写几笔。”
“不必。”无情的少年淡漠地回绝了他,再执起毛笔时,姿态未见半分差错。
左无问伸手摸了一把胡子,面不改色,只继续说道:“那我们便先从《论语》第一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