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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冲做了这么多年的臣子,多少了解齐帝的行事作风,在禁卫军来之前,他便已将裴衍洲与沈月溪安排在了别处,所幸禁卫军也只奉命来抓他与陆焕武两人,并不波及其他。

临行前一夜,裴衍洲悄悄潜入被禁卫军团团围住的沈府,单独见了沈南冲,他问道:“义父当真要跟着他们去京都吗?”

“胡闹,你不该来这里。”沈南冲低声斥了一句,又长叹一声,“若我真出了事,阿月便要托付于你,待她及笄后,你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便好。”

“义父明知危险,为何还要去京都?只要不出汾东,便是禁卫军也奈何不了你。”裴衍洲躲在暗处轻声问道。

沈南冲的屋内未点灯,他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沉默,许久后方道:“他是君,我是臣。”

他明白义子的意思,可忠君为国是汾东沈家印刻于骨的,他看了裴衍洲一眼,竟有几分羡慕,“读书少也有读书少的好处,你这样便挺好,若是圣人真要牵连沈家上下,你便带着阿月去往汉阳吧。”

第二十一章

沉沉夜色中的姚府肃穆安静。

沈月溪被安排在东边的厢房,比府中的郎君们住的都要好些,姚将军与沈南冲几十年的交情,自然不会委屈了沈月溪。

沈月溪独自一人在厢房里守着那根快要燃尽的蜡烛,她眼睛酸涩得不行,却毫无睡意,只等着一个人归来。

“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