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阿郎回来了,正在书房等您。”周伯道。
沈月溪见沈南冲寻裴衍洲,便也不好意思再多问,在心底琢磨了一下,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没往心里去。
腊月初八过后,沈南冲嘱咐沈月溪,近些日子汾东城内不太平,叫她待在家中不要出去,沈府门前的侍卫又多出了不少。
沈月溪乖巧地听从她阿耶的话,在府里一直待到了除夕。
除夕夜,团圆夜,门前新桃换旧符,在家里沉闷了近一个月的沈月溪便也活络了起来,尤其是这一年家中还多了个兄长,她忙前忙后准备得更多,还特意吩咐了厨房多做几道荤菜。
然而,她在寒夜烛火之下,盼来盼去,只盼到了沈南冲一人独归。
“阿兄呢?”沈月溪瞧着沈南冲背后的空荡荡,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阿耶回来了不就行了?”沈南冲看着女儿眼中的失落,颇为吃味,见到沈月溪不苟同的眼神才轻咳了一声,补道:“你阿兄如今是副都尉,身上有要事,开春之前怕是回不来了。”
“什么要事,连年也不给人家过?阿耶你怎么这般……”沈月溪嘟囔两句,又一寻思,忍不住责问沈南冲,“阿耶莫不是觉得阿兄无依无靠,便使劲得欺压他吧?亏得阿兄当初不顾自己的安危去京都救你,阿耶……您教导女儿的礼义廉耻呢?”
在她眼里,沈南冲俨然是个压迫下属的官长。
沈南冲被她气笑了,不过到底没将裴衍洲的事说出口,笑骂道:“你阿耶是这般苛刻之人吗?莫忘了他还是我的义子呢,你阿兄是真的有要事去了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