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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溪怔怔地凝望着裴衍洲离去的身影,面上是掩不住的忧愁。

“喜枝,去把我放在那的那块竹月色布料拿过来吧。”她呆滞了许久,无奈地笑了笑。

如今她阿耶的命都握在他的手上,哪有什么可以推三阻四的。她不会做衣,绣个荷包倒是会的。

六月二十,双月双日,大吉大利。

沈月溪从来眠好,尤其是她按着《九九养息大法》休养生息,鲜少失眠,便是知道自己要嫁裴衍洲的这些日子也是睡得极好。

这一日,却是一大早便被叫了起来,看着那些她不熟悉的人进进出出,为她挽发,为她敷面,本就颜色好的娘子画上艳美的新妇妆容,换上华美的礼衣,便是喜枝这样日日对着沈月溪的人都看呆了。

芙蓉不及美人妆,含羞带娇的美人莲步轻移,流苏摇摆,站在骄阳之下,那一水的盈眸是三月的西子湖,只稍稍一眼便叫人溺在其中。

“娘子当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喜娘讨巧地说着话。

沈月溪矜持一笑,便听到了一声男子唤出的“阿月”,她回眸便望到站在院中的郎君——

一身红衣的裴衍洲全然不同平日的孤冷,他的长相本就浓烈,那双浅色的眸在红衣加持下极为耀眼,沈月溪只这回眸一眼,所想到的便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