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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到那日扶着自己的那位妾室花枝招展,甚至连刘毅寿的正房夫人都不放在眼里,后宅之中能如此嚣张的妾室想必是极为得宠的, 那刘毅寿却能直接下杀手……

“我觉得那刘毅寿不是好人……”沈月溪说完时才发现, 她这般妄议裴衍洲麾下的大将已是逾界,面上露出了些许不安——

前世在梁家的时候, 莫说是议论梁伯彦在外之事,便是过问, 亦会被梁家父子呵斥一个妇道人家怎能过问男子建功立业的大事。

看出沈月溪的局促, 裴衍洲当着陈无悔的面便执起了她的手, 直视着她认真地说道:“娘子说得对,那刘毅寿不是好人。”

沈月溪诧异地抬头望向裴衍洲,这个看着不好相与的男子不但没有驳斥, 反而认同了她的话。

裴衍洲握了握她的手,干燥温热的手心中似有无限的力量传递到她的心里, 直到男子放下她的手和陈无悔朝外走去, 她莫名就有了勇气对裴衍洲叫道:“郎君且等等, 我……”

裴衍洲回过头来看向她,在她的犹豫之间,又回到了她的面前,那双如狼的眼眸竟也有了一瞬的温情,他的声音沉沉,如兴国寺安稳人心的钟声,“阿月何事?”

“我……一人待在屋里太过沉闷,可否同你去书房拿两本书来?”沈月溪小声说道。

眼前的女子乖巧中带着几分谨慎,隐隐有了前世梁家妇的影子,却不是裴衍洲想要看到的,他眼眸一暗,再次执起沈月溪的手,便牵着她一道去了书房——此处是他在任城暂时的处理事务之地。

沈月溪面露喜悦,在书架上随意挑了两本书,想了想,又拿了一本《孙子兵法》,见左无问与裴衍洲麾下的几员大将都已到来,便上前行礼告退,却被裴衍洲叫住。

“不必麻烦,你去里间便是,我们议事不影响你。”裴衍洲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