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月溪轻应了一声,面上还带着之前尴尬的羞色。
她忐忑不安地打量向身侧的裴衍洲,他脸上的神情并无变化,应该没往那边去想吧?
却不知她自以为悄然的眼神早被裴衍洲察觉,他只当不知地继续坐回位置上提笔写字。
眼前下笔不带一丝犹豫的男子让沈月溪愣了一下,犹记得初到沈家的裴衍洲连笔也不会拿,而今却已经能看出十年后那个新帝的端倪来了。
皆说男子认真做事时的模样最叫女子动心,本就长相不俗的裴衍洲低头时,剑眉入鬓,长睫半遮着炯炯有神的浅眸,鼻如悬剑而下,直入人心。
沈月溪以书遮面,遮掩着自己打量裴衍洲的目光,若不是眉眼过于犀利,裴衍洲这长相当真是惹小娘子心动,尤其是那比小娘子还要长的睫羽,都叫她好奇,他与她的睫羽究竟是谁长一些……
裴衍洲本想忽视,只是沈月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实在过久,久得他不得不回看向她,“阿月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有事?”
“没、没……”沈月溪未想到会被他察觉,忙将书往上一遮,将她的一双美目遮了个彻底。
裴衍洲忍不住低头一笑,站起身来,拿掉她手中的书,道:“这一页‘走为上策’你足足已经看了一刻钟了,不知阿月可有什么心得?”
沈月溪没有想到眼前的男子亦会有这般捉狭的提问,面色微微发红,过了半日才借口问道:“你手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裴衍洲将自己的一双手递到沈月溪的面前,她颇感神奇地手心手背翻看着,已经几乎找不出昨日那道疤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