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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还在为是主动出手还是休养生息而争执不休, 裴衍洲听得有些许不耐,手在刀柄上摩挲了一下, 一锤定音:“攻打河东。”

众人皆是一惊,便是左无问也觉得并不妥当。

左无问道:“河东离京都太近,主公攻占了河东岂不是与张丛行直接对上?”

“嗯。”裴衍洲点了点头, 显是早就想好攻下河东面临的是怎样的局势。

立刻有人劝道:“张丛行如今势头正盛,不宜与他硬碰硬,水匪既是陆霄的人假扮,我们何不以此为借口, 先北上攻下冀州?”

左无问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可当他看向深不见底的年轻主公时,有了几分犹豫, 不管是冀州还是扬州皆是难啃的骨头,若非张丛行直接灭了大齐, 打破了原本的平衡, 左无问更想暂无战事以休养生息, 而今的局势却是不行。

他考量许久,慢悠悠地道:“我们从崔恕手中夺了洛阳,崔恕必然怀恨在心, 他又曾与张丛行合作围城汾东,如今张丛行称帝, 难保他不会再次投诚张丛行转头对付我们, 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左无问反复思忖, 不得不说裴衍洲的这一步反倒是最佳选择。

“我愿为率先锋军打前阵。”陈无悔站了出来。

底下的人依旧忧心忡忡,意见相左者甚多,然后裴衍洲站起身来睥睨着他们时,众人便再没了反对的声响。

裴衍洲回房时,屋里的烛火还亮着,他朝着里间走去,便见到沈月溪在烛火下缝着什么。

沈月溪见他回来了,忙将手中之物藏在了身后,“郎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