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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溪多少有些失望,可也知道自己不该太急,她自怀中拿出那颗从紫阳道长那得来的药丸,细细碾碎,和着水送入裴衍洲的口中,药却从他的齿间又流了出来。

盯着那流出来的药,沈月溪想也没想,便将剩下的药送入口中,低头以唇渡药,一点一点送入裴衍洲的口中。

待到药丸在她的齿间完全溶于水,再渡入裴衍洲的嘴里,沈月溪才发现这药极苦,比她吃过最苦的黄连还要苦。

苦得她生了恍惚,前世裴衍洲是不是也曾这样渡药于她,那时的他又是如何能做到不透露半点心焦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药太苦了,裴衍洲的眉宇似乎微微耸动了一下。

沈月溪怔了怔,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裴衍洲,生怕是自己生了错觉,又小心翼翼地将剩下那一点药全部渡入裴衍洲口中。

这一次,裴衍洲眉头的起伏更大了一些——是当真有了反应。

沈月溪将心提了上来,满怀希望又不敢希望太过,克制地喊道:“衍、衍洲……”

像是听到了她的叫声,裴衍洲眉头又动了动,紧紧阖着的长睫猛然颤动,垂落的手忽地紧紧攥住被褥,那双闭了一个月的眼睛也在瞬间睁开来。

“衍洲……”沈月溪捂着自己的嘴,不叫自己的哭声太大,以免惊吓到初醒的男子。

裴衍洲费劲地张开嘴,似乎有话要说。

沈月溪忙俯身在他的唇边,小声问道:“衍洲,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