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择的眼神慢慢在问出这个问题后重新聚焦,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的突兀,他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反正你的父母违法了。”
裴也坐到他旁边,顺着他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不要我的?”
周择说:“我猜的。”
裴也从喉咙里发出来一声笑:“你怎么不往好的方向猜。”
“比如说?”
“死了。”
周择难得正视他:“……所以你觉得你爸妈死了是好的方向吗?”
裴也:“……”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人牙尖嘴利讨人嫌呢?
周择见他许久不答,也不继续说了,转头看向别处。不过此时他的心情已经莫名愉悦了许多,连屋檐外拦路的大雨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不过这好像是他头一次和不熟的人说这样的带着揶揄意味的玩笑话,甚至连他自己,都是在很久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这样的玩笑话会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这个想法带来的是惶恐不安的情绪,这样的情绪连周择自己都觉得荒唐,于是他试图用转移视线和注意力方式,极力回避这一想法。
空无一人的回廊,楼里的人们被愈来愈大的雨势困住,周择和裴也分别坐在公共座椅的两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还能塞下第三个人。
墨绿色的灌木叶子被雨水打得乱摆,少于冰凉的水丝偶尔会落到周择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