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而且,周择的处境也没比他好多少。
“对…对不起。”他一手捧着碎玻璃,下意识道歉。
“别捡!”裴也下意识重了语气,抓着他的手腕将碎玻璃抖掉,转头去找扫把。
周择盯着自己的手心,脑海里不断地回想起自己刚刚发生的事:胸闷、出冷汗的症状那么突然,以至于拿个杯子都能搞出一片狼藉。
真是……
他有点害怕了。
在这之前,虽然医生对他的心理问题的评估都是轻度,但周择心里清楚,这里面有多少自己故意为之的成分,拿到这样的结果只是为了让马文静觉得自己是真的病了,那样就可以躲在平江松口气。
但自己如果真的生病了呢?
那些治疗手段和药物他都很讨厌,更讨厌别人因此看他的眼神。
这边,裴也扫干净玻璃渣,见他还蹲着,便问:“你不舒服吗?”
没想到周择却推开了他:“我没事。”
裴也愣住了。
随后他走出了浴室。
“给你把门带上,要哭就哭,我看不见。”
说完他又有点后悔,什么叫看不见,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不久,水声稀稀拉拉地响起。
裴也低下头,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衣摆,绷直的白色布料上有一小块血迹。
啧……
真麻烦。
他将扫把扔在一边,然后趿拉着拖鞋,去电视柜里翻找不知猴年马月的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