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他伸手,朝她探去。
姜知柳却一把打开:“出去。”
目中露出些许无奈,陆行云叹了叹道:“我知道你生气,可李秉是李静姝的二哥,李静姝和大理寺卿家的姑娘是闺中密友,今日又正好在那里。”
“你知道的,当初我允诺答应替她做三件事,所以她就求我免了李秉的刑罚。”
抬起眼眸,姜知柳冷笑:“所以根本不是延后,而是没有杖责了,对吗?”
“...是。”他抿着唇,如实回答。
“哈,哈哈!”姜知柳满脸自嘲,眼底蕴满了萧瑟凄凉:“所以你为了李静姝,连你一贯的秉公办事的原则都抛弃了,甚至为了她,原谅了调戏你妻子的人?”
面上一滞,陆行云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似被堵住了。
“柳儿...”半晌,他再度伸手。
“不要叫我柳儿,我恶心!”
姜知柳狠狠打开他的手,眼里满是厌恶。
“...罢了,我明日再来看你吧。”
陆行云叹了叹,转身往外走,身后却传来她冷冷的声音:“不必!”
脚步一顿,他面上泛起无奈之色,举步往外走,到了院外,他忽然停下来:“书庭,替我做一件事。”
说着,朝书庭小声的说了些什么,书庭连忙点头,朝身后的翰海苑看了几眼,飞快地跑了。
这一晚,姜知柳坐在床上,半宿都没合眼,脑子里乱成一片,一会儿是他对她好的样子,一会儿又是陆行云坏的样子。
尤其是今日的事,她相信他不喜欢李静姝,可他为了李静姝竟然一再让步,甚至不喜让她受委屈。
这口恶气,她着实咽不下去。
越想越气恼,她感觉胸口都要炸开,便起身拿起青锋剑,到院子里一阵乱舞,连院里的树都遭了殃,被砍得七零八落。
累到极点,她这才罢手,回屋歇下,晚上还梦魇不断。
翌日醒来时,眼角顶着两圈乌青,面容也很疲惫,但她不想让人发现,便让绿枝铺了厚厚的脂粉。
用早膳的时候,她更是对陆行云没个好脸色,看都不看一眼。陆行云自觉有愧,只得保持缄默。
晌午的时候,绿枝从外面进来,喜笑颜开的:“小姐,你不知道,我刚从街上回来,听闻那李秉和他的爹的爱妾私通,被他爹狠狠抽了一顿,没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姜知柳一怔,问:“家丑不可外扬,他爹生气归生气,却不会让这消息流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绿枝垂着脑袋,绞着手,说不出个所以然。
“说实话!”
“好吧,其实是书庭告诉我的,说是世子让他派人去查李秉干的坏事,再揭发出来,还叮嘱不让你知道。”
闻言,姜知柳凝了凝,眸中露出些许复杂。
陆行云一诺千金,可他现下这样做,就是违背了对李静姝的承诺...
可他既然做了,为何不愿让她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