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陆行云硬撑着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下巴一昂,依旧端端正正跪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
望着他倔强的身影,书庭无声地叹了叹。
这一跪又是整整一日,姜知柳他们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耳畔传来愉悦的笑声,陆行云心口一揪,咬着牙望过去,朦胧的月色下,她从树影下走来,笑颜如花,面上泛着淡淡的光晕,美好的好似一场梦。
连晟提着灯笼,和她一道牵着烨烨望着边走,烨烨时不时仰着头,朝两人咯咯直笑,笑声清透软糯,比夜莺的歌声还动听。
陆行云眸中揪痛,如芒针刺入,眼底的妒意似火苗越烧越旺,逐渐变成锋利的刃。
他攥着拳头,浑身僵如铁石,脸上泛起寒芒。
无意间门瞥到他,烨烨吓得连忙往后躲,满脸恐惧:“娘,那个怪叔叔怎么还在这,烨儿好怕。”说着,他小嘴一撅,差点哭出来。
怔了怔,朝陆行云望去,见他面色阴沉,矗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黑暗中的鬼魅。姜知柳
她眉头一蹙,抱起烨烨安抚了片刻,塞到连晟手中后,快步走到他身旁。
“陆行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丧家之犬,你知道吗?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人,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走,你他娘的到底想怎样啊?”
她攥着拳头怒骂,眸光狠厉,似刀子直直戳进他心口。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胸口满开,化作绵针刺入每一寸骨血,连骨头f
缝都是疼的。他双眸骤红,拳头攥的发抖,泪水瞬间门盈满眼睛,眼底深处蕴着浓的化不开的哀恸,比寒冬的朔风还凄凉,比刀刮斧砍更痛。
他张口,声音沙哑而颤抖:“我不想怎么样,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哪怕你不肯原谅,只要我能多看你一眼、多守你一刻,我便什么...都、都不求了...”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