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墟望着他,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怎么样,墟弟,在下是不是风流倜傥?”玉尽欢刷地展开又一柄新买的扇子,昂首阔步在沈墟面前踱来踱去,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精,满脸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沈墟面无表情:“打起架来不方便。”
“君子动口不动手,老是打架也不好。”玉尽欢收了扇子,在沈墟脑袋上轻点一下,眨眨眼睛笑道,“况且咱们待会儿要去吃饭的地方,很和气,不用打架。”
二人出了绸缎庄的门。
门。
描金漆朱的花门大开。
灯火辉煌。
京城第一妓院正值一天中生意最兴隆的时候。
一名衣服被扒光了的醉汉被两位阔面虬髯的打手架出藏秀楼,扔在长街上。醉汉鼻青脸肿,龇牙咧嘴,捂着胯下二两肉骂骂咧咧。
往来行人见怪不怪,更有妇女婶娘对准其头脸大吐唾沫星子:“呸,没钱还来藏秀楼骑娼马,活该!”
莫看那醉汉此时一副任人宰割的怂样,只要穿上衣服,也是一门一派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被凉风一吹,酒醒三分臊意回笼,他立马吹胡子叉腰扯着嗓子大喊一句“花意浓你给爷等着!”,完了再瞪两眼精壮的打手。打是不能打的,就算打得过也不能打。
江湖上混的都知道,从来没人能在凌霄宗的地盘上占便宜。
大堂内,丝竹靡靡,环佩玎珰,水袖翻飞。
花客们都在等着。等得难免有些焦急。
今夜十五。
一个特殊的十五。